地搓绞着双手,垂头看着自己的脚。
慕安之轻笑出声,拉上她的手,拿钥匙的那只手继续朝门锁伸去,“吧嗒”一声,门锁打开,慕安之拉着始终不敢抬头的容颜大步朝房里走去。
“颜颜到家了。”慕安之清润得无以复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容颜偷偷的抬头,利用眼角的余光朝记忆中王芳倒的地方看去。
“她人呢?”当看到窗户边空无一人的地砖,容颜诧异地瞪大眼睛。
“值班去了。”慕安之平静开口,丝毫没被容颜的大声惊呼影响到,眉色淡然,镇定从容。
“可是……”容颜抽回手,不相信的走到床边那块地砖上看了看,“我可是亲眼看到她昏过去的。”
慕安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,朝容颜身边走去,当站到她身边时,他忽然弯腰半蹲到她面前。
容颜不明白他想干什么,下意识地就朝后退去,才退出一小步,脚被人一把抓住。
她惊诧低头,却看到一只白皙如玉的手,正在帮她解鞋带。
容颜更加惶恐了,想收回脚,再次朝后退去,无奈,抓在她脚踝上的那只手看着秀丽纤长,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,“老婆,下次记住了,回家要换鞋。”
容颜怔怔地看着他秀泽乌亮的头发,心里已经被他眼前这弯身为她换鞋的举动,震得快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。
慕安之很快换好一只,又帮她换好另外一只,他拎着她的平跟鞋朝鞋柜走去,容颜忍不住开了口,“慕安之,你……我……”
支支吾吾,结结巴巴半天,她最后只嗫嚅出三个字,“谢谢你。”
慕安之后背僵了僵,没回头,容颜仿佛听到背对着自己的人,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,“要谢,也是我谢你。”
容颜自嘲地笑笑,她和慕安之可谓平水相逢,要不是一些列的阴谋,或许直到白发满头,葬入黄土的那天,也终究是个陌路人。
他哪里会,也根本没必要对她说谢谢。
如果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非要站出个道谢的人,毋容置疑,这个人肯定是她。
她站在原地,怔怔看着他俯身下去放鞋的样子,半个小时前,在车上,她和慕安之的谈话,再一次涌入眼前。
她问的第一个问题,很简单,也是最初照成他们结婚的原因,“容老爷子发病,刚好被你所救,到底是真是假?”
事情发展到这份上,容颜觉得她要再不顿悟什么,一来会被读者继续抨击无脑;另外她自己也会觉得自己蠢得像猪。
慕安之微微沉吟,一开口,果然如他说的那样,他毫不隐瞒的说出了很多容颜不知道的事,“他倒在我经过的路上是真的,心脏病发作也是真的,但是……”
容颜眼一紧,截上话,“但是什么?”
慕安之淡淡瞥了她一眼,眸光移动,一把抓住她垂在身边微微颤抖的手,似安慰般放到嘴边呵了呵,“他心率之所以过快,是因为他提前服用了某些相抵触的药。”
容颜怔了下,“你的意思是,一切果真都是容……”她深深吸了口气,把那声“爸爸”用其他称呼代替了,“容老爷子刻意安排的?”
话应落下,她怀着巨大的忐忑看着慕安之,怔怔地看着,似乎他的答案直接关乎到她所有的建筑出来的美好。
千万别告诉她,她那为锻炼她,以严厉要求她的父亲,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,而她被蒙骗了二十三年。
慕安之迎视上她的眼睛,眼底似有不忍,其实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,偏偏容颜就是想亲口听他说,看他迟迟不回答,她开始着急催促,“你倒是说啊。”
“是!”大概是被容颜逼急了,慕安之收回目光,朝前面挡风玻璃外的世界看去,一个字,简单而明了。
容颜瞳孔猛然放到,定定看着慕安之的侧面,嘴唇不断翕动,到最后,她已经声音干涸,嘴角在动,却一个音符也发不出。
慕安之总会在这个时候伸出安慰的双手,这次同样毫不意外,他把身边泪流满面,凄苦不堪的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,宽厚温暖的手掌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温声安慰,“颜颜,有我呢,你永远有我呢。”
女人的泪,把男人胸前染湿了一大片,她沉声哭着,也许是伤心难过到了极致,要真问起她这么狼狈大哭的原因,她还真不知道。
慕安之把她慢慢拉出自己的怀抱,抽过纸巾,替她慢慢的擦眼泪,“颜颜,从今天起,我会保护你,直到……”
后面的话,被他细细碎碎的咽进喉咙里,也许是因为靠得太近,容颜仿佛从他的口型看出是一句很无奈的话。
她仔细辨识了下,仿佛是“我无能为力,就放了你。”
正琢磨着是自己辨认错了,还是慕安之真这么说了,她的手机响了,挣扎着彻底离开慕安之的怀抱,她打开手机看了眼,是秦晴。
那丫头,自从上次一别又好几天没踪影了,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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