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叫经理,”服务生被撞到后脑勺,疼得龇牙咧嘴,“但周总,您真的不能进。”
商辰禹!
周季礼想起南栀冷冰冰的那句“对,我就是另攀高枝了”,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渐渐透出病态疯狂。
他拎起服务生狠狠丢在地上,朝门内高吼:
“南栀!”
“我知道你在里面,你给我出来!”
我前男友
厚重的雕花对开门被拉开,满室的人衣冠楚楚,他们摇曳着酒杯,像看稀有动物似的看着门口的周季礼。
正在里面伺候用餐的经理为难道,“周总,您要再大声喧哗,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。”
周季礼从短暂的狂躁中迅速回过神来,手指捻住松垮的领带缓缓扯正,视线越过众人,径直落在里面最显目的那对男女身上。
商辰禹稳稳坐着,看都未看他一眼,不紧不慢地舀了两勺焗胶拼婆参放在南栀面前,长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背后的座椅上。
南栀偏头看着江上闪烁的豪华轮船,侧脸陷进光与影的交叠处。
房间隔音不错,美丽璀璨的江景尽收眼底,却没什么噪音。
南栀一头长卷发随意用皮筋系着,两鬓碎发自然垂落,她转过脸扫了眼商辰禹端过来的碗,眼神明亮,唇角挑起一丝微笑。
这样的笑容,让周季礼感觉体内有团嫉火在熊熊燃烧,他强行压下去,用最后一点体面对经理说:
“抱歉,喝多了,我过去打个招呼。”
经理不敢做主,回头望向主位的男人。
缄默。
满室缄默。
死亡一般的缄默。
就在周季礼的屈辱感和怒气值几乎同时到达顶峰时,商辰禹终于施舍般扬了扬两指:
“让他进来。”
“周总,您请进。”经理得了允许,这才侧身让路,放他进去。
周季礼下颚紧绷,左手攥紧拳头又松开,松开又攥紧。
他走到南栀座位一侧,举杯客套道:“祁院长,好久不见。”
祁院长知道他是南栀的男朋友,但瞧着现在这尴尬的气氛,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中间肯定出了问题。
他看看商辰禹又看看南栀,最后犹犹豫豫举起杯子,还算给了面子。
“周总,好久不见。”
周季礼抿了一口酒,转头瞥向丹尼尔,颔首道:
“这位应该是丹尼尔先生,我在网上看过你的热搜。很感谢你收栀栀为徒,我敬你一杯。”
丹尼尔不认识他,骨子里的优雅让他端起酒杯,疑惑地问南栀:
“这位是?”
话落,所有目光齐聚在包间里唯一的女子身上。
商辰禹缓缓收起搭在她椅背上的臂膀,靠坐的姿势岿然不动,高脚杯晃悠在指尖。
良久,听到南栀情绪无波地说。
“我前男友,周季礼。”
……
深夜。
周氏总裁办公室。
瘫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仰头灌下一杯烈酒,扬起酒杯狠狠砸在地上,雕花的玻璃杯和酒瓶碎了一地。
他双目猩红,疯狂地大笑起来,起身横扫掉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夹,又摇摇晃晃地走到酒柜那里,一瓶接着一瓶砸下去。
乒乒乓乓的碎裂声不绝于耳。
徐彻捂住耳朵,躲得远远的。
周季礼砸掉酒柜里最后一瓶轩尼诗,踩着满地的碎玻璃,嘴里疯疯癫癫念念有词:
“你他妈告诉我,我哪里不如他?除了没他有钱,我到底还有哪里不如他了!”
他脚步踉跄了一下,捡起地上的文件一张张撕得粉碎,纸屑纷纷扬扬,醉眼朦胧间,看见一位穿着白大褂,身材窈窕的女子推门而入。
“南栀!”
周季礼发疯似的冲过去,用尽全力将她勒进怀里,力道大得几乎将人挤进骨髓。
“好栀栀!我错了……你别离开我……只要你不离开我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,都给你……”
他打横抱起女子丢进沙发里,粗暴地撬开吻她的唇,撕扯她身上的白大褂,女子白皙的小腿被高高架在肩上……
从未有过的狂热。
白清欢顿时失了呼吸,尾椎骨的电流肆意蔓延,她张口咬在周季礼手腕处,闭上眼,一滴眼泪顺着眼尾滑落……
很好的人选
南栀在家里赶了大半夜的羊水栓塞手术总结报告。
第二天祁院长原本预定的让她陪老师畅游羊城,被丹尼尔在晚饭后临时通知更改了行程。
那台手术做了一下午,慕名而来的患者中还有很大一部分不愿意分散给别的医生看诊,丹尼尔说要把这这部分病人看完。
“作为医生,不能辜负患者的信任。”他酒量很好,被祁院长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敬下来,居然还神色如常,思维清晰,“反正以后我还会过来,下次再逛不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