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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(2 / 3)

我不知道他的道理何在,但不知为什么我说,那好吧,但我要一个新婚的仪式。

他大喜,说嫁给他乃是无上荣光的事,是写在了星星上的事,自然要让腾格里呼卩道,要让草原都知道。我不曾明白,疲于奔命的他为何能如此自豪,而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又如何那么高兴让众神众生都知道。我只是想:我又能怎么样呢?既要再次婚嫁,那就给我那个从懵懂时就等待,却一直不曾到来的仪式吧。我要众人的见证,我要跪拜天地,我要新婚之夜有一个丈夫,我要一身大红色的衣衫。

腾格里最初只是表示物质的苍天,后来逐渐丰玆为天神,因此,突厥人对腾格里的崇拜,既包含了对于物质的苍天的崇拜,也包含了对于天神的崇拜。“腾格里”在突厥民族的心目中是至高无上的,贯穿在他们代代相传的精神世界和文化意识之中,虽然突厥民族的宗教佶仰在后来的岁月中发生了许多变化,但是“腾格里”是他们不变的原始崇拜对象,突厥人改佶摩尼教以后,把摩尼教的“光明神”称作“光明的腾格里”,改佶佛教后,又把佛称作“腾格里”,信仰伊斯兰教后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把真主亦然称为“腾格里”。时至今日,西部的很多少数民族在遇到难亊的时候,仍然习惯于抬头遥望苍天,口里念念有词“愿腾格里保佑”,维族、哈族、柯尔克孜族农牧民在发誓的时候仍然说“让腾格里作证”、“违背誓约,让腾格里惩罚他”

的说法。

你的我的

木虎之年,我在这草原偏远的一角,离着粘连着我的故土不知多遥远的地方,答应了一个小得几乎可以为子为侄的男人的求婚。在我来的地方,接受求婚的决不是要嫁的女人,而通常允婚的条件也决不是一件火红色的衣衫。

而燕尹就这样钳着我的肩膀,不知是紧张还是要威胁,总之他的手很重很重,还阵阵颤栗着。在我提出我的要求之后,我瞧着他一副欢喜至极的样子,一个劲儿地叫嚷着:“红衣服,红衣服,我的星星要件红色的衣服。”

忽然我的心中就涌上了一阵刺痛的罪恶感,他是个蛮人,可我是个文明的明白一切的人。他也许并不知道我从前的故事,这里离开从前太远了,可既然我预备接受这场婚姻,就必须预备彼

此的坦荡。

我慢慢地对着他说:“我来此之前,曾与两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。”

我等着他的脸色,却只见他痴愣地望向帐顶,口中喃喃有词,好一顿工夫,他对我说:“我记不得了,总之有过的女人肯定比两个多得多。”

我接着说:“我曾生过一个孩子。”

他笑了:“这个,我也比你多,我已有一男二女。”

我一时不曾明白他的意思,只好接下去把心里觉得要早早表明的话全说出来:“我身有旧伤,留下的伤痕不堪入目。”

哗,他一下甩开了上身的皮袄,好炫耀般给我瞧那些数不过来的刀伤、箭伤,然后哈哈笑道:“这个我可有的是,你那点不起8艮的东西算什么,上次我脱你裙子的时候都看见了,这你比不上。”我避开那张凑得太近太过得意的脸说:“我已三十有余,比你大了这许多。”

眶啦啦,好大一声巨响,惊得我坐倒在地,眼前的小案几已经被他拍得碎作一片片,他竖起眉毛,对着我吼道:“你和我比这比那,这又有什么了不起,从这里往北,五片最好的草场,往西,三个最好的绿洲,成群的牛羊、骆轮,那都是我燕尹的,将来只要是天上的太阳照得到的,马匹跑得到的地方都会是我燕尹

的,你有吗?”

我突然间全明白了这是怎样的对牛弹琴,我心里的疮疤在他眼里全变成了我瞧他不起的资本,我俯下身,机在毡垫上笑得不可抑制,浑身抽搐,这个有着玻璃一样透明眼睛的异族男人是这么地好笑。

“星星,星星,你莫生气,你莫生气。”

我笑得快要断气了呀,要还能说出话来,真想叫他住嘴,可他仍兀自说个没完:“我的星星,你别哭了,我把我最好的草场送你,不不不,我要把所有我的东西都分你一半,这样我们有的就一样多了,就不用比了。”

我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,只是捂着肚子想喘上口气来,可是这个愚蠢的男人那么地喋喋不休:“星星,难道你还不满意吗?别家的女人都是什么都没有的,什么都是男人的,难道你要我全部的土地和牛羊?星星,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会让人瞧不起的,我的兄弟们会看不起我的,再说,我的那些孩子们总不能把他们塞回他娘的肚子里去,我总得养他们。星星,你不能太贪心了,老天在上面看着呢,他要是发起怒来,那可怎么得了,别人我都打得过,可我总是敬老天的,总不能和他打。”

他不停地晃着我的肩膀,又抬起了我的脸,我脸上满是笑出来的眼泪,他小心翼翼地替我擦着,一边说:“我的星星,你还真是好强,比不过了,就那么伤心,好好好,你要真要,那我全

给你,你可不许跟任可人说,听到吗?”

等我能缓过气来的时候,我对他说:“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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